第一百一十四章遇狐（20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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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知越快速眨了幾下眼，將將出未出的淚水憋了回去，語氣抖動的厲害，“良老板，你這話的意思是...柳兒可能以後會一直保持沈睡的狀態，再也醒不過來了嗎？”
“不，她會醒，只不過...”良霄故意頓了頓，又接道：“只不過再也無法化成人形了，換種說法就是，她再也無法變成你印象中的年輕貌美的柳兒。”
賀知越瞳孔放大，猶如五雷轟頂，放在柳兒身上的手也如觸電般縮了回來。
白小書在旁看著賀知越的情緒反應，眉頭越蹙越深，正欲開口說些什麽，但良霄卻先她一步。
“賀先生，柳兒以後只會是一只普通白狐，即便如此，你還要堅持將她留在身邊嗎？”
賀知越身子一軟，癱坐在地，遲遲沒有出聲。
良霄也不急，等著他作答，可白小書卻表情難堪，她既盼望著賀知越對柳兒是真心實意的，但又希望賀知越能徹底斷了柳兒的念想。
“良...良老板，如果...如果我將柳兒送回山，那她身上的傷和體內的修為是不是都會回來？”
賀知越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朝良霄問道。
良霄故作遺憾的嘆氣，搖了搖頭，“幾百年的時間自然能讓柳兒重新化人，只不過到了那時，恐怕賀先生你也.....也已經不在人世了吧。”
賀知越聽到自己心裏的某種東西在轟然傾塌，是啊，柳兒是妖，區區百年對她而言也不過彈指一揮間，可是對自己來說，實在太難熬了。
“賀先生，現在你就只有兩個選擇，要麽和柳兒分手，送她回山，要麽就和你的妻子離婚，然後一輩子都守著這只白狐.....”
良霄將賀知越徹底逼到絕境，非要讓他在兩人中選一個不可。
“我...我...”賀知越支支吾吾了半晌，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而就在賀知越快要痛下決斷的時候，意外發生，費清不知何時竟也跟了過來，沖著賀知越大罵一聲之後，很快就發現了躺在沙發上的柳兒。
見到費清，其餘三人神色各異，白小書眼疾手快的擋到柳兒面前，良霄似乎早已料到，波瀾不驚，而賀知越則是急忙沖上去拉住費清。
“我就知道這妖精被你們藏起來了！我今天非打斷她的腿不可！”
費清叫嚷著，她請來的那個大師早就拿著錢逃之夭夭，費清尋人未果，又氣又惱，想了想還是回到了921號，本想逼良霄說出柳兒下落，結果竟碰見了眼前這一幕，心頭怒火更甚！
“賀知越！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護著她！你自己看看她是個什麽東西？！”
費清在賀知越懷裏不停的掙紮，她嘴上罵著難聽的話，可眼眶卻是忍不住濕了一片。
“費清！柳兒她都已經快沒命了，你就當行行好，放過她吧！”
賀知越大喊著，費清聽了這話忽然不再掙紮，她憋著淚，下唇咬的發紅，死死盯著賀知越。
“賀知越，你還記得你結婚時候對我說的話嗎？一生一世，白頭偕老，我念的書不多，可這八個字我記了一輩子！你現在卻在我面前為另一個女人求情，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？！”
費清已經全然不顧自己形象，大叫大罵的樣子和街邊潑婦分毫不差，但她現在有多痛？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。
賀知越也深知自己對不起費清，他上前抓著費清的手腕，憐憫又充滿歉意道：“清清，是我不好，都是我對不起你，你要打要罵都隨你，可是...可是我求你了，放過柳兒吧。”
‘清清’這個稱呼費清有多久沒聽賀知越喊過了，可現在聽上去，卻滿含著無盡的悲涼。
費清一把甩開賀知越，懶得聽他虛情假意的胡扯，徑直沖到白小書跟前，“滾開！”
費清大吼，白小書看了眼柳兒，腳步沒有絲毫挪動，她剛想開口勸費清兩句，但後者已經無比暴躁的動手將她推到了一旁去了。
白小書差點摔倒在地，幸好良霄及時將她扶住，眼看場面快要到了難以收尾的結果，良霄一個箭步沖到費清身後，將她正欲對柳兒下手的右手緊緊攥住。
“賀太太，別太沖動，聽賀先生把話說完也不遲。”
費清現在誰的話都聽不進去，想要使力掙開良霄，但對方力氣很大她根本不是對手，一急之下費清吼道：“你們為什麽要護著這只狐貍精？！她害的人還不夠嗎？你們現在就應該將她殺死！”
“賀太太，柳兒雖然是妖，但也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，豈能說殺就殺？你如此記恨她只不過是因為她搶走了你的丈夫，而你的丈夫也對她深情不移，但是現在柳兒已經無法再變換成人形，我想賀先生應該不會再繼續迷戀她了，你這樣冒失的朝她動手，對你也沒什麽好處，你倒不如現在問問你丈夫，是否還要繼續跟這只白狐在一起，看看在他心裏，究竟是你重要還是這只畜生重要。”
良霄也是有能力可以制衡住費清，才能將這番話說完，否則依照費清的脾氣，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。
良霄話畢，費清臉色有所觸動，不過對於柳兒的敵意猶在，她想了想，然後轉過頭看向賀知越。
在場所有人都在等著賀知越的最後決斷，四人目光齊刷刷的都定在他身上，只是賀知越並未發現，那只原本雙目緊閉的白狐，也正有氣無力的拉開一條眼縫，癡癡的看著他。
賀知越已無路可退，他崩潰的抱著頭，終究忍不住痛哭流涕起來，所有的情緒都在這一刻瞬間釋放。
約莫半分鐘後，賀知越壓抑住自己的失控，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那只小狐貍跟前，蹲下身溫柔又憐惜的在她身上撫摸了好幾遍，然後用旁人都聽不到的聲音在小狐貍耳邊輕聲道：“柳兒，我愛你，可是...對不起...”
賀知越說完，起身面向良霄，“良老板，還勞煩您...把柳兒送回野山吧。”
賀知越仿若用完了全身的力氣，才能將這句話說出口，說完的瞬間，他的心也跟著變得空蕩蕩的。
“好，賀先生所托，我一定辦到。”良霄淡淡道。
“謝謝良老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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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，她會醒，只不過...”良霄故意頓了頓，又接道：“只不過再也無法化成人形了，換種說法就是，她再也無法變成你印象中的年輕貌美的柳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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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小書在旁看著賀知越的情緒反應，眉頭越蹙越深，正欲開口說些什麽，但良霄卻先她一步。
“賀先生，柳兒以後只會是一只普通白狐，即便如此，你還要堅持將她留在身邊嗎？”
賀知越身子一軟，癱坐在地，遲遲沒有出聲。
良霄也不急，等著他作答，可白小書卻表情難堪，她既盼望著賀知越對柳兒是真心實意的，但又希望賀知越能徹底斷了柳兒的念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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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知越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朝良霄問道。
良霄故作遺憾的嘆氣，搖了搖頭，“幾百年的時間自然能讓柳兒重新化人，只不過到了那時，恐怕賀先生你也.....也已經不在人世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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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賀先生，現在你就只有兩個選擇，要麽和柳兒分手，送她回山，要麽就和你的妻子離婚，然後一輩子都守著這只白狐.....”
良霄將賀知越徹底逼到絕境，非要讓他在兩人中選一個不可。
“我...我...”賀知越支支吾吾了半晌，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而就在賀知越快要痛下決斷的時候，意外發生，費清不知何時竟也跟了過來，沖著賀知越大罵一聲之後，很快就發現了躺在沙發上的柳兒。
見到費清，其餘三人神色各異，白小書眼疾手快的擋到柳兒面前，良霄似乎早已料到，波瀾不驚，而賀知越則是急忙沖上去拉住費清。
“我就知道這妖精被你們藏起來了！我今天非打斷她的腿不可！”
費清叫嚷著，她請來的那個大師早就拿著錢逃之夭夭，費清尋人未果，又氣又惱，想了想還是回到了921號，本想逼良霄說出柳兒下落，結果竟碰見了眼前這一幕，心頭怒火更甚！
“賀知越！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護著她！你自己看看她是個什麽東西？！”
費清在賀知越懷裏不停的掙紮，她嘴上罵著難聽的話，可眼眶卻是忍不住濕了一片。
“費清！柳兒她都已經快沒命了，你就當行行好，放過她吧！”
賀知越大喊著，費清聽了這話忽然不再掙紮，她憋著淚，下唇咬的發紅，死死盯著賀知越。
“賀知越，你還記得你結婚時候對我說的話嗎？一生一世，白頭偕老，我念的書不多，可這八個字我記了一輩子！你現在卻在我面前為另一個女人求情，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？！”
費清已經全然不顧自己形象，大叫大罵的樣子和街邊潑婦分毫不差，但她現在有多痛？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。
賀知越也深知自己對不起費清，他上前抓著費清的手腕，憐憫又充滿歉意道：“清清，是我不好，都是我對不起你，你要打要罵都隨你，可是...可是我求你了，放過柳兒吧。”
‘清清’這個稱呼費清有多久沒聽賀知越喊過了，可現在聽上去，卻滿含著無盡的悲涼。
費清一把甩開賀知越，懶得聽他虛情假意的胡扯，徑直沖到白小書跟前，“滾開！”
費清大吼，白小書看了眼柳兒，腳步沒有絲毫挪動，她剛想開口勸費清兩句，但後者已經無比暴躁的動手將她推到了一旁去了。
白小書差點摔倒在地，幸好良霄及時將她扶住，眼看場面快要到了難以收尾的結果，良霄一個箭步沖到費清身後，將她正欲對柳兒下手的右手緊緊攥住。
“賀太太，別太沖動，聽賀先生把話說完也不遲。”
費清現在誰的話都聽不進去，想要使力掙開良霄，但對方力氣很大她根本不是對手，一急之下費清吼道：“你們為什麽要護著這只狐貍精？！她害的人還不夠嗎？你們現在就應該將她殺死！”
“賀太太，柳兒雖然是妖，但也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，豈能說殺就殺？你如此記恨她只不過是因為她搶走了你的丈夫，而你的丈夫也對她深情不移，但是現在柳兒已經無法再變換成人形，我想賀先生應該不會再繼續迷戀她了，你這樣冒失的朝她動手，對你也沒什麽好處，你倒不如現在問問你丈夫，是否還要繼續跟這只白狐在一起，看看在他心裏，究竟是你重要還是這只畜生重要。”
良霄也是有能力可以制衡住費清，才能將這番話說完，否則依照費清的脾氣，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。
良霄話畢，費清臉色有所觸動，不過對於柳兒的敵意猶在，她想了想，然後轉過頭看向賀知越。
在場所有人都在等著賀知越的最後決斷，四人目光齊刷刷的都定在他身上，只是賀知越並未發現，那只原本雙目緊閉的白狐，也正有氣無力的拉開一條眼縫，癡癡的看著他。
賀知越已無路可退，他崩潰的抱著頭，終究忍不住痛哭流涕起來，所有的情緒都在這一刻瞬間釋放。
約莫半分鐘後，賀知越壓抑住自己的失控，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那只小狐貍跟前，蹲下身溫柔又憐惜的在她身上撫摸了好幾遍，然後用旁人都聽不到的聲音在小狐貍耳邊輕聲道：“柳兒，我愛你，可是...對不起...”
賀知越說完，起身面向良霄，“良老板，還勞煩您...把柳兒送回野山吧。”
賀知越仿若用完了全身的力氣，才能將這句話說出口，說完的瞬間，他的心也跟著變得空蕩蕩的。
“好，賀先生所托，我一定辦到。”良霄淡淡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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